守护神需要极大的信念和最幸福的记忆支撑,她的男孩儿拥有一个守护神,他又怎么会是一个心肠冷漠的坏孩子呢。
“我想,以后你也可以多多依靠我,毕竟连守护神咒这样的魔咒我都成功了。”德拉科轻声说。
那天爱拉回来后,第二日他就得到了消息,爸爸说,主人对爱拉很满意。
卢修斯不愿孩子们被卷入漩涡之中,然而伏地魔的心思难以猜测,他对爱拉身上的能力有所兴趣,谁也不敢阻拦。
连他都没单独面对过伏地魔,爱拉就那样一个人被带走,她当时会是什么心境,会有多么害怕,他不敢想象。
所以他才偷偷练习守护神咒,想用守护神博她一笑。
告诉她,他也能好好的守护她。
情人节过后,斯莱特林愈发成为霍格沃兹被指指点点的学院,爱拉也愈发孤独。赫敏很想和她说话,但邓布利多军的训练以及关于哈利不停的噩梦已经搅得她心神不宁。
而哈利的大脑封闭术依旧迟迟没有进展,尽管他多么努力告诉他的大脑——关上吧!
斯内普和哈利之间几乎在仇视彼此的学习这个技能,这让一切都更加糟糕了。
更糟糕的是,某天下午,爱拉撞见了他们上课。哈利正憋着通红的脸瞪着斯内普,而斯内普教授的神情也好不到哪儿去。不过这怪不得爱拉,是哈利自己撞开了教室的门倒在门口。
五年来,爱拉第一次从斯内普的眼睛里看到一丝带有警惕的厌恶,对于她。他马上赶走哈利,然后命令她不准离开,像一阵风一样的刮到门口,啪嗒反锁住了门。
爱拉瞅着门锁,偏头看到斯内普教授正用探究的目光盯着自己。
“温德林小姐,别和我说你是恰好路过我的办公室,你上次也是这样,人不能总是经常路过,是不是?”
爱拉坦然的回望他:“但我真的是恰好路过,教授。”
“别以为…自己做了几件小聪明的事,就可以为所欲为。”他漆黑的眼珠紧紧锁着她,爱拉忽然反应过来,斯内普教授大概也从伏地魔那边得知了自己去见过他的消息。
他现在把她锁在这儿是因为,他不相信自己。斯内普教授或许觉得她现在是在监视他和哈利的行动。
换句话说,斯内普除了相信邓布利多以外,不相信任何人。
“那你要怎么才能相信我呢?教授。”爱拉问,“相信我只是路过。”
斯内普扯扯嘴角,沉着眼皮走过来。“我想你也许对我刚刚施展的魔咒感兴趣,那么我就勉强让你看看——Legilimens!(摄神取念)”
爱拉无奈的笑了一下,那股熟悉的、被扯走意识的感觉再次来袭,然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对斯内普没有防备的心理,斯内普这次竟然打开了她全部的大脑。
他成功看到了女孩儿的确是无意的经过。
本来该就此退出,但他发现爱拉的大脑仿佛在交织着许多个记忆片段,慢慢的,他们面前出现一个背对着他们的小女孩儿,她坐在地上,周围都是同龄大的孩子。
他们用大人的魔杖当玩具,狠狠地戳在那个女孩的身上,嘴里大多说的都是类似的话——
怪物!怪物!
她真的好脏啊,我才不要和她玩呢!
她怎么不会哭?
怪物!真让人恶心!
小女孩只是沉默着低着头,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。那些戳痕看上去很痛。
爱拉觉得头开始疼的厉害,她痛苦的抱着头蹲在原地,这个场景…是她曾经梦到过的梦境…那个女孩儿究竟是谁?为什么斯内普和她能在自己的大脑中看到她?
“停下!教授,拜托,我不想再看见了…”爱拉疼出细汗,她无力的倒在桌子旁,而记忆中的女孩始终没有转过头来。
斯内普猛然的从摄神取念中离开,他有些怔神的看着坐在地面上面容苍白的爱拉,不由得想起许多年前的那个男孩。
他也是被叫着怪物。
也被嘲笑为什么身上脸上总是很脏。
那群人把他倒吊起来,嘴上肮脏的、羞辱的说着想看看他的底裤,而他孑然一身,毫无办法。只能屈辱的接受这场霸凌。
面前的学生,他以前以为她只是拥有鲁莽的善良,现在却发现,她有很多秘密是不为人知的。
他许久没有这种不能马上猜透真相的时候了,斯内普摸向自己的下巴,思索着爱拉的行为。
如果不是伏地魔派来的,又处处和格兰芬多交好,那么…
爱拉缓过来,从地上爬了起来,她对刚刚的摄神取念还心有余悸。就在刚刚疼痛万分的几分钟里,几个重要的线索点连起来了。
预知梦的解析词里说过,那代表重现。
而摄神取念看到的也必须是本人的记忆。
所以,那个女孩儿,是过去的她自己?
但这样的结果令爱拉更不能理解。她是温德林家的孩子,就算没有马尔福那样尊贵,也名正言顺的属于28纯血家族之一,那在旧统的巫师观念里是最神圣的血统。
怎么可能被人指着骂怪物?
“这个魔咒的滋味怎么样?虽然你误闯了我的办公室,但你的年级不该接触这么强的咒语,我可以破格让你这周的家庭作业少写一页论文。温德林小姐。”
爱拉弯了弯嘴角。“那就谢谢教授了。”
斯内普是在拐弯抹角的和她抱歉呢,和斯莱特林接触久了,总能第一时间听出来那些曲折的意思。
她不会怪斯内普的试探,一个人闯荡在黑白之间,随时都有可能搭上性命,是一件伟大而艰难至极的事情。没有任何一方会真正的理解这样的人,直到有一天曙光降临,或者当他死去。
师生二人各怀心思,有短暂的沉默。
忽然,天花板上方传来厉声的尖叫,斯内普蹙紧眉,甩起袍子走了出去,爱拉也紧跟着一起。
是特里劳妮教授,她站在大厅中间,一手拿着魔杖,一手握着个空酒瓶,看上去完全疯了。
她的头发散乱,眼镜也歪了,那些项链歪歪扭扭的挂着。边有两只大箱子,好像是从楼梯上扔下来的。
“不!这不可能!我拒绝接受…”特里劳妮尖声道。